过来,几朵稚嫩的花被吹得乱摇,像是没了根基似的。
卧房的灯起初是灭了的,但临近午夜子时的时候又被重新点上,还紧跟着传来两声软趴趴的埋怨。
—
翌日。
整整一夜都没睡好,也导致荆微骊醒的格外早。
鸦羽微颤,她睁开眼睛,却不料再度失足入了深池。
耳朵根上的热气又冒出来,她赶忙扯过锦被遮住脸不看他,声音憋在里面,瓮声瓮气的:“王爷不去上朝吗?”
樊封没回答,只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故意把阻挡在二人中间的被子扯走,听着她一声惊呼,适才满意地说:“怎么,阿骊昨夜刚从本王这里得了点甜头现在就要把人推走?”
听见他故意又提起昨夜,荆微骊不自在地弓起身子,试图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可动作还没成型,就被生硬地钳住侧腰,半点不留情面地入了他的怀。
她垂着脸,抗议道:“明明是王爷你昨晚太过孟浪,怎的现在还成了我的不是。”
“是啊,本王孟浪。”樊封勾唇一笑,把人拉进怀里,语调温柔,柔肠百结:“我告了假,这几日都不去上朝了,阿骊能赏脸陪陪我吗?”
他的眼睛太漂亮,明明色彩算不上丰富,偏偏又像极了密林入口领着行人进入的山野精怪。
漆黑深邃,富有吸引力。
鬼使神差的,荆微骊想到了诱惑这个词。
明明跟他的长相、其实,乃至脾气都大相径庭,她却觉得很适合形容此刻的他。
只是她不敢说出来,怕这人如昨夜那般顺杆爬,使劲咬住她哪一个意外脱口的字纠缠彻夜。
男人等答复等的有些不耐烦,又想起了那个不怎么光明磊落的手段,大手一晃,捏住了她的下巴尖:“怎么,阿骊这是吃干抹净就嫌弃我了?”
“没,”才不要被他丢过来的高帽子,荆微骊不爽地撇撇嘴,但又答应地很快:“我陪你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又被他按着闹了大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从榻上直起腰,荆微骊却筋疲力尽地站不起来,凶巴巴地去看罪魁祸首,气焰颇凶:“我没力气了,王爷既不用去上朝就来帮我梳妆罢。”
“娇气包。”樊封哼笑一声,手脚却很听话。
不喜欢这个称谓,荆微骊等她一眼,趁着他走近,握成拳头的手一下打在男人胸前,尽管她的发泄很用力气,可对于常年习武、见惯了刀光剑影的樊封而言,还不如幼猫亮爪子来的凶狠。
任由她锤打两下后,樊封将人抱到了梳妆台前,让她好好看着镜中的自己,准确来说,是看看这个已经彻底属于他的北越王妃。
看清眸中显然易见的媚色,尤其是无意间扫到耳垂上的齿痕时,她的脸颊就又开始剧烈地发烫。
下意识地错开目光,转移话锋:“帮我盘头发。”
樊封笑了笑,没有拒绝。
他的手比她粗了一圈还多,但却意外地灵活,长指穿梭在发丝之间,没几下的功夫,便见了发髻的雏形。
荆微骊看得一愣,刚想夸他,便听见男人淡淡道:“也就会到这里了。”
撇撇嘴,她又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了:“王爷真是手巧,不知以前是帮多少人盘过发呢?”
听出来这里面的醋意,樊封扬眉,故意把脸贴近她的肩颈,还故意说让她更生气的话:“有不少人呢,王妃这么问本王还真得好好想想。”
果然,小姑娘一点都不禁气。
而且脸上也藏不住情绪。
品着差不多,樊封重新直起腰,没脾气地点了点她的脑门,无奈道:“放心,只小时候帮养母盘过,再无旁人。”
哼哼唧唧两下,荆微骊算是被哄到了。
眸光一变,她很干脆地扯住他袖口,让他坐下来与自己平视。
“嗯?”樊封坐好后发问。
荆微骊认真道:“王爷前日夜里,去了哪里?可是同人打起来了?”
原本懒洋洋的神色被三言两句破开一条小缝隙,甚至这样被她盯着,樊封竟然连找借口搪塞的意思都抓不到。
不打算继续骗她,樊封点头算是承认了:“算是一些个人恩怨吧,不妨事。”
“可你都跟人动起兵刃了,若是伤着了如何是好?”
听出来她满身担忧的话茬,樊封心情大好:“放心罢,不过是一帮虾兵蟹将,加一起也打不过我,不会伤到我的。”
自是信得过他的身手,可荆微骊心里就是不满。
又扯扯他袖子,还特地换成了两只手:“那你以后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可以主动先告诉我没,别等到我问了、穿帮了才坦白。”
她虽然声音小,却说得很是郑重:“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不相信我,我不喜欢这样。”
樊封心脏一紧,尤其是在她提到“不喜欢”这三个字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