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二表哥?高中解元?”
“是,奴婢看得真真的,表少爷的名字在最最扇面,高中京城本科乡试的解元!报喜的人赶去王家了。”
宁欣遥遥的看着张贴出来的皇榜,离着远看不清头名的名字,笑着说道:“真真是应该恭贺二表哥,解元头名按照大唐不成文的规定,各省府的十几个解元若是没有太大的意外,一准高中进士。”
宁老太太拽住宁欣的手,放下了帘栊,低声道:”我听你的话,心惊胆战的,欣丫头,你到底让我来看什么?“
“一会您就知道了。”
宁欣伸出白嫩嫩的手撩开车帘,此时聚集在皇榜下的落第学子满脸的落寞颓废,寒窗苦读,唯有中举人才有出路,秀才穷呀。一年又一年的赴考,有些人直到白头依然还是穷酸秀才。
京城和江浙考场被成为死亡之组,虽是考中举的人数比其他地方多,可这两个地方读书人也多,报考的基数大,综合比较考中的比率更低。江浙是文华鼎盛,才学不如人,落榜的秀才倒也不好多嘴,可权贵贵胄蕴集的京城,许是为了公平,每次高中解元的都不是名门望族子弟。
这一次王季玉表现得太过出挑了。
”他是昭容县主的夫婿,昭容县主同宫里的宠妃关系极是亲近,咱们羡慕不来。”
“谁说的,我看过王季玉做得文章,也就勉勉强强能中个举人,想当解元他是痴心妄想。”
“不管他平时怎样,现在他是解元,将来没准依靠着昭容县主还能中个状元呢。”
“你真的看过他写的文章?”
“看过的,我不信几日功夫能让他从庸才转为天才!”
外面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传进马车里,宁老太太皱紧了眉头,仿佛明白了什么,低声道:“你闹得可是有点大。”
宁欣笑道:“不大如何能惊动内阁,次辅大人死守着位置,打算送徐大人最后一程,完成他们鲁南派系新老交替的责任,每一次派系领军人物的交替都不太平,凭什么他们可以平稳过渡?我服不服无所谓,但朝堂上其他的派系即便咬不下来徐大人,也不愿意让鲁南书院系一派平稳的扩张,次辅位置不是世袭的,很多人都惦记着呢。”
“徐大人打算得很好,成为诸多进士的房师,再入阁。可别人都有羡慕嫉妒心,凭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
宁欣弹了弹手指,看到外面名落孙山的秀才聚集在一起,高喊不公平,科场有弊案唇边勾出一抹笑意:“如今摆在徐大人面前两条路,是次辅此时致仕,他入阁,还是不眼看着天官成次辅,他却只能做主考官。”
“这次会试的主考同次辅有关系?”
“关系不浅呢。”
宁老太太一听戳了戳宁欣的额头,“鬼丫头,你从哪听王季玉必然会高中的?我记得你说过,他为人为浮夸,才学轻浮。”
宁欣目光闪过一抹无奈,”利益交换罢了,姑祖母可还记得我娘的奶娘柳妈妈?“
”她又来找过你?”
“她说了许多当年同我娘相依为命的事儿。”
宁欣逼得王家很紧,而且宁欣气势很嚣张,几次打击薛珍,完全无视薛珍的县主名分。
柳妈妈眼着王家前景难料,自然想方设法的寻找退路,同宁欣拉近关系,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王家许多的世仆都同宁欣透过话,所以说,宁欣虽然不住在王家,但对王家得某些事情了如指掌。
按薛珍的警惕,这些世仆偷偷给宁欣通风报信,薛珍应该会发觉,可惜楚氏生生的把主持中馈和打理庶务分开了,汪氏和薛珍婆媳面和心不合,王家的世仆各自为政,帮宁欣打听消息,风险很低。
宁欣想起听到王家的各种消息,笑道:“不能小看了这些下人,尤其是家生子!二表哥身边的小厮是家生子,他说过,二表哥很有信心能高中头名,而且早就找好了人写文章。”
“我花了两千两,顺便帮他父亲清理了一摊子烂账,他连二表哥同赵曦的私情都告诉了我,关于会试的事情,他以为无关紧要。也是,每年会试没有猫腻?以前没人挑拨,今年我不是在京城了么。”
宁老太太唏嘘不已,对宁欣也服气了,两千两和几笔烂账便得了这么个能影响朝局的消息,进而让朝堂上各派系为次辅或者科举主考的位置争个你死我活。
“细微之处才见真功夫。”宁老太太感叹一句,看到外面落第的秀才传看着一本书稿,“那是什么?”
宁欣淡笑:“二表哥曾经写过的诗词和策论,最近几日的策论,我为二表哥免费刊印了,并且免费为他‘扬名’,二表哥太想出人头地了,所以最近他写的策论同会试题目相差不远,我那位外祖母太想还钱,我曾经给她整理过二百道考题,外祖母以二十道的范围贩卖押题,价格卖得很高,准确也很准确,可是啧啧,她比我父亲还聪慧?”
没有王季玉中解元,楚氏押题权当作神准了,可眼下楚氏这是纯粹找死的节奏!
落第的学子恨不得抓住唯一的稻草翻身,他们很少考虑落第是因为自身不足,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学富五车,是主考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