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弈清就已经起来练了好一会儿的武功,他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帕子,胡乱的抹了下汗渍。
他看了眼冉冉升起的太阳,道:“早饭在正厅备下吧。”
“是。”侍女应下声,带着帕子离开了。
——
天光大亮时分,侍女带着他们去正厅用膳。风铃儿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深刻的理解了一个从没喝过酒的人,是不可能受灵魂的影响,一夜变成酒神的。
宿醉,真难受啊。
“比起昨天,你好像身体更差了,要不你先回去躺着,我一会儿带饭过去看你。”
正厅里,周或担忧的看着风铃儿,甚至想上手帮她按摩头部。
风铃儿看了眼做贼心虚的师姐,挡住周或的动作:“没事,就是有点头疼,可能是因为昨天头发没干就睡觉的原因。”
周或退回到原地,叹口气:“你不要勉强自己,吃过早饭,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吧。”
似乎重生回来后,她最常去的地方除了客栈就是医馆,药也没停过,都快吃成个药罐子了。
说话间穿得跟个花蝴蝶一样的弈清和端着菜的侍女一起进来了。
弈清尽力不去瞧风铃儿,但是余光中还是隐约能看见一点,脚步一顿,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背在身后的手指狠狠在腰后某个穴位点下去,瞬间清心寡欲。
风铃儿鼻翼动了动,嗅到阵阵鱼香味,勾起她久违的食欲。
剑元宗靠山离水,他们日常所食皆是谷物猪羊,偶有其他野味,但都是山上活物,水货是真的很少能吃到,越茹灵下山后那么热衷于捉鱼,也同样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路上经过的城镇也少有出色的美味佳肴,难得闻到这么鲜的鱼味,难免心池荡漾。
所以真的不是她馋。
菜摆了一桌,那阵阵鱼香的来源是一碗碗鱼片粥。
风铃儿舀起一勺吹凉放进口中,口感鲜软嫩滑,唇齿留香,没有过重的腥味,透着淡淡的咸香,微微一抿,肉就化了,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暖的。
风铃儿满足的眯了眯眼。
不愧是有钱人啊,别院的厨子手艺都这么好。
越茹灵见女孩吃的开心,将她自己那碗没动过的粥推到风铃儿面前。
“你很喜欢?”
风铃儿咽下最后一口粥,想了想:“还好。”
只是很久没吃到像样的鱼肉,所以有点开心而已。
弈清在风铃儿说话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动声色的在手心处掐了一下。
静下心神,他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看向风铃儿:“妹妹要是喜欢,我可以把厨子带上。”
这明显是一句玩笑话,不会有人当真。
风铃儿自然也是,若他们是普通朋友,她还可以插科打诨,调笑两句。
但面对弈清,她属实没那个心情。
“不用了。”她顿了顿,又道:“谢谢哥哥。”
弈清眼神瞬间变得黑沉起来,他掩饰性的端起茶盏,灌下一大杯茶水,生生压下那股欲念。
他气恼的叹气:【总这么清火,他迟早有一天会萎。】
——
用过早膳后,弈清同周或说府上有现成的医师,随时可以给风铃儿调理,周或应下了。
弈清回了阁楼处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生意,侍女在一旁磨墨。
“有准确消息吗?”处理完一批事务,弈清缓了缓神,站起身走到窗边,抬眼望去整个后院尽在目光下。
不远处越茹灵坐着秋千,风铃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也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笑的开心。
侍女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清羽姐姐查到的。”
弈清打开扫了一眼,只有寥寥几字。
“姐姐说,周家之事知情人皆诲莫如深,目前仅能查到些许,办事不力,请爷责罚。”
弈清将纸张扔进砚台里,慢慢的字迹被墨水洇的透彻,再不复见。
“我知此事艰难,清羽已经做得很好,我又怎会罚她。”
而且查不出来才更能说明周或此人绝不简单。
他摩挲着指上佩戴的扳指,视线眺远落在风铃儿身上。
侍女见他不说话,也跟着望过去,入目的是天光都眷顾的越茹灵,她犹豫的开口:“此女…比清羽姐姐还要多上几分殊色。”
她以为自家主子对其有意,故此奉承两句。
“她?”弈清嗤笑一声,“哪里比得上清羽。”瘦弱不堪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就那副干瘪的身子,有什么看头。
啊?
侍女仔细打量了下越茹灵。
眉眼妍丽,墨发玉肤,朱唇皓齿,举手间自带韵味,她甚至不用细看就知此人样貌定是冠绝天下。
但是身为天选打工人当然要顺着领导的话。
“是,论气度还是清羽姐姐要更胜一筹。”
“一小破孩,哪来的气度,怕是都没长开。”
这…小破孩?
侍女又仔细看了看越茹灵,怎么看都不像小破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