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时,太后寿诞终于到来,基本四品以上官员都携家眷参加晚宴,个个穿的喜庆,在寿宴上抬眼扫去,红泱泱一片。连纪行止这种惯穿白衣的,都勉为其难换了套湖蓝色裙衫。宴席上的献礼各有各的珍贵,姜菱送的是从云州带来的珊瑚玉雕,红色的凤凰活灵活现,被灯光一照,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而飞。太后大喜,反而赏了姜菱不少珠宝黄金,近百人送礼收礼奖赏一套流程一一走完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这时祝寿表演的人才姗姗来迟,大多是后宫嫔妃和世家子女,年纪都不大,或奏乐或跳舞,身姿灵动,气态优雅柔美,看呆了不少天乾。还有一个少女上台表演了舞剑,不过在姜菱看来,这小姑娘剑势过于绵软,动作也轻飘飘的,一看就是不怎么拿过剑的。果然有人大大咧咧挑出了毛病,此人生的浓眉大眼,身着锦衣华服,头戴玛瑙珠冠,正是武威将军家的大儿子林治:“瑶瑶妹妹若不拿剑,倒是跳了个极漂亮的舞。”众人哄笑起来,虽无恶意,但台上的小姑娘仍然羞窘地红了脸。太后也笑了起来,慈爱道:“本宫说什么来着?拓枝舞练的好好的,怎么就突发奇想要表演剑舞了?”靳瑶脸蛋更烫,偷瞟了一眼坐在太后座下四五个位置的姜菱,少女面如桃花,姿容灿烂,此时也微微含笑望着她。她连忙垂下眸,羞窘地喊了一声:“姑姑……”“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快回位置上吧。”太后叫她下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姜菱:“对了,听闻小五武艺卓绝,剑术高超,不如给大家表演一下,也让本宫欣赏一下真正的剑舞。”姜菱愣了一下,道:“母后谬赞了,我还有许多要学,算不上什么高超。”“那也比瑶瑶要好得多。”太后笑着说:“小五就别推脱了,也算是让瑶瑶见识一下剑舞怎么跳,好不好?”话说到这份上,姜菱也不好推脱了,只能站起身道:“好吧,那我就献丑了。”说着,她走到靳瑶身旁,温和问道:“妹妹的剑能借我一用吗?”靳瑶红着脸,磕磕巴巴道:“当然……当然可以。”姜菱接过剑,转身要走时,又回头打量她两眼,旋即笑道:“原来是你呀。”姜菱走上台,随手挽了个剑花,对旁边的乐师说:“请帮我奏一曲《燕州行》。”乐声起,姜菱轻轻一笑,抬手起剑,腰背松弛,长发如墨泼洒而下。下一刻,她脚步变幻,身形倏然而动,衣袂纷飞飘扬,行云流水般挺腰递剑。一点寒光凛冽,随红色身影盘旋飞舞,之前几位娘娘跳舞时留下的花瓣也被剑风扬起,在舞台上纷飞如雨。少女身影蹁跹,在这纷乱花瓣中如蝴蝶般灵动,动作却柔韧有力,舞出飒然剑气。随着乐声折腰回望时,她对上纪行止专注的眼眸,忽然粲然一笑,轻快朝纪行止转去,待到音乐到达尾声时,她凛冽的剑芒已刺到女人面前,人也微微喘着气,笑吟吟望着纪行止。离得远的人惊得面色发白,离得近的人却瞧见那剑尖上的一片花瓣,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纪行止垂下眸,凝望着那一片花瓣,抿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素手轻柔捻起:“多谢殿下。”姜菱收回剑,笑道:“梨花赠美人,纪相不必客气。”全场默了一瞬,而后逐渐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连太后也赞赏地鼓起掌来。姜菱笑意愈盛,转身朝席下诸位施然行礼,便轻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将剑还与了靳瑶:“多谢妹妹的剑。”“不客气。”靳瑶抱着剑,心里砰砰直跳,又望了眼纪行止,心道自己方才若站的靠前些就好了。时间逐渐流逝,入夜一两个时辰后,已有少许人离场,太后也觉得乏了,笑着让大家继续,自己先回后宫,过了不久,皇帝也退场了。
这二位一走,剩下的人更是放松,肆无忌惮说笑起来。靳瑶往四周环望,却没看见姜菱的身影,但是她的随从还留在原来的位置上,靳瑶走过去,询问道:“你是姜菱姐姐的侍从吧?你知道姜菱姐姐去哪儿了吗?”林躬自客气答道:“殿下说有些闷得慌,去御花园散步了,您若有事找殿下,还请……”靳瑶已懒得再听她继续说话,转身提着裙子往外面跑了。深夜的御花园显得格外的大,靳瑶走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反而走的有点累,她在原地歇了会儿,正要放弃时,忽然听到林中假山那里传来一声响,像是有人踩碎了落叶一般。靳瑶一愣,心中欣喜,又怕自己认错人,小心朝那里走去,离那里十几步远时,她忽然听到一声暧昧的喘息,刚巧云雾散去,清亮的月光洒下一片银辉,照亮了这小小的林子。只见一蓝衣人背对着她倚在假山上,她微微仰着头,一头墨发在身后晃荡,宽松的袖子垂在腰间,素手按在跪在自己腿间的人的脑袋上,舒缓地晃动着腰肢,极为满足地又轻轻喘出一声。纵然仍待字闺中,靳瑶也一瞬间明白了这两人在做什么,瞬间呆在了原地。就在这时,那蓝衣女人转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染了情欲的凤眸瞬间变的凛冽冰冷,阴冷地瞪着她。竟然是……是左相纪行止!靳瑶被她瞪得一哆嗦,当即吓得连退几步,也顾不上去看藏在纪行止身下的人是谁便仓皇而逃,一直到回到宴席上仍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好可怕好可怕,纪行止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可怕,竟然敢在御花园与人行这种y乱之事,也不怕……也不怕被人看见!靳瑶脑子晕晕乎乎,一时也想不起来她本来要找的姜菱姐姐了。而她心心念念的姜菱姐姐仍跪在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