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向前,将她手中的碗一把抢过,道:“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拖着这样的身子,每日吃苦受累?”
还未等宋温惜说些什么,军营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门口的士兵在兴奋地喊些什么,可是他们距离太远,听不大清。
“发生什么事了?”宋温惜杏眼微眯,看着远处。
“去看看。”陈卿安将碗放在厨房,连忙朝大门口走去。
宋温惜也紧紧跟在他身后。
待走近后,两人终于听清了士兵们的呼喊:“……赢了!殿下抓到了平武侯!平安回来了!”
陈卿安和宋温惜对视一眼,两人都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面露喜色。
平武侯兵败如山倒,如今又被活捉,大皇子没了可以差遣的军队,夺回都城易如反掌。
宋温惜还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这个好消息,忽然马蹄声渐近。
她抬头望去,只见晏望宸一身黑金铠甲,脸上满是血污,骑着一匹黑马,飞驰着朝军营而来。
宋温惜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瘦削了不少的脸庞,和眼底的疲惫,一时间竟忘了回避。
晏望宸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心猛地一颤,他飞身下马,几个大步便走到了宋温惜面前。
宋温惜没想到他会跑到自己跟前来,她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开口:“恭喜……”
晏望宸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低声在她耳畔问:“……小惜,你在等我吗?”
从未得到过他
晏望宸的声音很轻,有些委屈,又带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他原本还在气她这几天都对他视而不见,也不曾问起过他的伤势。就算是他惹她生气了,可她应该明白,他总归是因为太在意她才会那么做。
然而,今日在大战归来的时候,却看到她等在门口翘首以盼,他忽然就原谅了她。
晏望宸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渴望,顾不上旁人的目光,也不再计较她这两天的冷淡,上前抱住了她。
兴奋庆祝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了一瞬,然后又连忙装作没看到,继续欢呼雀跃起来。
陈卿安站在两人身后,抬起手想要将宋温惜拉回来。可想了想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将她拉回来的立场,便又放下了手。
他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的痛意,只能转向一旁,移开了目光。
冰凉的盔甲贴着宋温惜的脸颊,让她感到了一丝凉意。她想要推开他,却在他腰间摸到一片湿腻。
“你……你受伤了?”她慌乱地想要同他保持些距离,查看他的伤势。可是晏望宸身子却忽然一软,整个人直接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宋温惜扛不住他高大的身子,被他压得摇摇欲坠。
此时她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喊道:“陈卿安!他昏过去了!”
陈卿安猛地回过头,上前摸了一把晏望宸的脉,随后他连忙将晏望宸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扛起他往营帐中走去,边走边说:“殿下失血过多,脉象虚弱无力,快叫军医来!”
晏望宸营帐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宋温惜有些想要呕吐的冲动。
床边聚集了几名军医,十分拥挤,让她只能待在角落,惴惴不安地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如纸,满身伤痕的晏望宸。
她知道他身上有许多伤,也知道他肩处的那处伤还未好全就带兵出征。可是因为生气,她一直故意对他不闻不问。
此时晏望宸的盔甲被卸下,黑色的外袍被剪开来,露出身上数道伤口。此时他褪去了凌厉的杀气,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击。
宋温惜不忍心再看,撇开了视线。
陈卿安见她面色痛苦,以为她身体不适,便劝道:“不如你先回去,有军医在这儿,会没事的。”
还不等宋温惜回答,晏望宸痛得在昏迷中痛苦地呻吟。
他眉头紧皱着,声若蚊蝇地喊了声:“小惜……”
宋温惜的心狠狠地一抽,抬眼望去,只见他肩部的旧伤已经又崩裂开来,军医手忙脚乱地给他撒上了止血散,又拿布按住。
淄阳王突然撩开帘子闯了进来,他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默默不语的宋温惜和陈卿安,问军医道:“殿下怎么样了?”
军医立刻回答:“回王爷,殿下的伤口流血不止,现在只用人参吊着一口气……”
“你可有办法医治?”淄阳王问道。
军医踌躇片刻,道:“恐怕只能用烧红的烙铁印在伤口上止血。”
宋温惜闻言,心中一惊。用烙铁?那岂不是要疼死人?
可是却听淄阳王冷冷地说:“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烙铁?”
陈卿安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是同淄阳王一同出战的,为何会伤得如此严重?”
淄阳王冷哼一声:“因为他愚蠢。照我说,直接杀了平武侯这个谋逆之徒便是。可他却妇人之仁,一定要留平武侯一命。结果平武侯使诈,偷袭刺了他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