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已经找了她一个半时辰,自从有人来学校跟他说盈月一直没回来,他的心就乱了。
他特地去找了孙守和,让他动用在日本的人脉帮忙,自己则是到盈月可能去的地方找了好几趟。
他在此之前,从未尝过恐慌的滋味。
当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失落的心脏才勉强归位。
盈月在他还带着萧瑟冷意的怀抱里哭泣。
易衡抱着她,掌住盈月的脸颊,目光停留在两块纱布上,忽略前方的男子,皱着眉退开身子:“怎么伤到了?谁欺负你了?”
盈月只是哭,一回想当时的场景就后怕,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满心的委屈恐惧,还隐隐担心他会因此嫌弃自己,嘴唇蠕动,说不出来话。
易衡视线触及她脏乱的衣服,不好的预感升腾,神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他转身把后面小孙怀里的大衣抽过来把盈月包裹严实,微凉的手指抹开她脸上的泪,呼吸都是乱的,控制着声音尽量平静:“到底怎么回事?”
盈月盈月揪着他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打着哭嗝,控制不住地抽泣,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我…去买额…买菜…”
“我…我…”
“冒昧打扰,请问您是在询问她情况吗?”中岛一树不知什么时候走得近了些,他站得笔直,直视易衡。
“你是?”易衡给盈月顺气,闻言把视线分给对面这个陌生的日本男人。
“我是中岛一树,这位女士刚才险些被人侵犯,是我救的她。”听易衡果然会说日语,中岛一树松了口气,余光落在他怀里。
那颗娇小头颅在男人胸膛里颤动,像一只刚刚找到母亲的失落幼鹿。
原来她一路上的沉默并非常态。
“请让我来为您解惑。”他在对面男子一瞬间怔愣的表情中说道。
盈月被易衡安置到自己的卧室,他羽毛一样的轻吻落在她的发顶,跟她说他一会就回来。
她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看到他隐藏着的,微微颤抖的手。
盈月在淋浴底下一遍又一遍地冲洗自己的下身,流浪汉触摸的感觉太过清晰,她感觉自己的胃止不住得翻腾,繁复揉搓之下变得红肿,她仍觉得不够。
易衡很晚才回来,听佣人说盈月没吃东西一直把自己关在浴室,心里愈发像是灌了铅一样。
“知道了,再去送一份来。”他木着声音吩咐,拿起佣人准备好的浴袍走到浴室门前。
斑斓的彩色玻璃镶嵌在木质门框上,里面透着暖黄色的光,水声不断。
易衡撒开握住铜质把手:“我回来了。”
“我们来吃饭吧,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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