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一年前就走了……
“艹。”楚以泽手臂一软,瞬间卸了力气,手机垂直滑落在地板上,“啪嗒”一声,屏幕摔了个稀烂。
“骗我……”楚以泽咬牙切齿,浑身气的发抖、手脚冰凉,他颤着声,怒道:“你他妈的敢骗我,顾少延……”
姓顾的,你做的太绝了。
国外这么大,你让我上哪里找你?
泪水再也忍不住,即使他一遍一遍的擦,但永远擦不完。
他瘫倒在沙发上,蜷缩进角落,这个时候,他除了抱一抱自己之外,没人会来安慰他了。
心里,就像是刀子狠狠的一遍遍插,再用力拧一圈,割的他血肉模糊,疼得他喘不上气。
可被伤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废物?
明明有了陈欧铭前车之鉴,他为什么还要再重蹈覆辙,让一个人揭开自己的伤疤,再毫不留情地补上几刀后,潇洒离去。
什么都没留下,顾少延什么都没留下。
他甚至没跟自己道个别,就连早在一年前搬走的事情,也从未跟自己提起及过。
他可以忍受顾少延一个月两个月哪怕半年不回他信息,但他不可以接受顾少延单方面的宣告结束。
顾少延是在骗他,是在躲避他父母的眼线,是有不可言说的原因。
不然从前把他当成心中至宝的人,怎么会不告而别?
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楚以泽的眼睛乍然睁开,身体腾地一下坐起来。
可眼前场景早就变了,从简约的公寓换成了单调的病房,他床边还坐着哭成泪人的楚母。
楚母见他醒来,一把抱住他,哭着一遍遍喊:“二宝,我的好儿子,你快吓死妈妈了,呜呜呜——你答应妈妈,答应妈妈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妈妈没了你不行啊二宝,二宝……我的二宝。”
楚以泽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一脸茫然地望向楚父。
楚父皱眉叹气道:“刚才你叔叔察觉到不对劲,再给你打过去时你已经关机了,于是他赶紧通知我们去找你,等我和你妈到的时候,你已经躺在沙发上晕过去了。”
眼睛通红,跟核桃似的高高肿起。
“抱歉,让您二老担心了,是我的错……”楚以泽垂眸,内心一阵颤动。
怎么又忍不住想哭。
楚父点点头,不忍心看楚母继续哭下去,起身扶开她,让秘书带着去休息,他继续留在这里,和楚以泽说点话。
“顾少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楚父问。
楚以泽:“嗯。”
顿了顿,他抬眼,迫切问:“那他也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的是不是?”
顾少延不可能不要他的,顾少延这么爱他,怎么舍得?
楚父抿嘴,表情凝重,“从小我便教你行善积德,多做好事,就是为了让你对世上的感情看的淡一点,小楚,你要知道,一个人的爱情固然重要,可现实比这些更重要,所以你要自己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不要让自己一直沉迷在幻想的世界里。”
楚以泽怔愣。
楚父语重心长:“爸爸希望你每天健康快乐,不想见你整日疯疯癫癫。”
“可我,我不明白顾少延为什么这么做,我没有对不起他,我、”楚以泽跪坐在床上,抬起眼,眸中多了几分乞求:“爸,你再帮帮我,我不想让我的感情这么不明不白。”
看他这个样子,楚父也心疼。
“我这边没有消息,顾少延从来都没联系过我的人。”楚父抬手,为楚以泽擦去眼角的泪,“我看你瘦了,别再住学校宿舍了,搬回家来吧。”
楚以泽不止是瘦了,还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不比从前,没了灵光。
他呆呆地点头答应。
在那里住,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他上班开车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被楚母强行按着,他无奈在医院多住了几天才回去上课。
没了顾少延的日子,楚以泽好像又回到了高三那年的样子。
平日里对人有说有笑,谈吐大方,看似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则每到晚上,他就会失眠,怎么也睡不着觉,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有时候会起身,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月亮。
他的笑容变少了,话也变少了,得空时就坐着发呆,如果没人打扰他,他可能会干坐一整日。
他在想,他真傻,顾少延都见不到了,他依旧守在这所学校里等。
就这么等啊等啊,又过了两年,他都等习惯了,心也渐渐尘封起来,在经过楚母的一番劝说下,他才勉强答应让人把自己推出去,随便找几个地方玩两天。
玩两天吧就,自从他在学校任职政治老师后,就没怎么出来玩过了。
于是,他挑了个单反和几副支架装在背包里背在身后,选了个晴朗的天就出去了。
今天他准备出去采风。
“少爷,这个背包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