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泥土掩埋的医官还留着一口气,者华伸手探了探,又在摸了摸他的胸口,将他扶起来,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给他吃了。看他咽下脸色渐渐红润之后,者华舒了一口气,看来师伯的药还是有用的这么想着,者华开口唤他,试图将他叫醒。“师傅,师傅!”医官倚着枯树,脸色虽然稍有红润,可是脸色却是白的。眼皮下眼球有所动,但是不管者华怎么叫他,他都醒不过来。守在一旁的者华急坏了,手指在他的腕上轻轻一搭,学着师伯的样子给人号脉,号了半天也没弄出来个所以然。再看他身上,不知他在树下被埋了多久,衣服上全都是图,那些药花的草根有不少扎进了他的衣服中。者华一边清医官衣服上的根须一边想到底是谁会对天宫医官下手。他抬头看向教授自己武艺的师傅,做太子时他对自己尽心尽力,领着太子亲兵护送太子府众人逃离都城。做了神仙,成了医官,为什么还是脱不了打打杀杀的命!视线移到医官旁的那具枯骨上,看身上的铠甲者华知道这人死前是天宫的天兵。那些药花就是以天兵的血肉为养,攀附枯树而生。从铠甲往下看到天兵的脚踝,者华眉心猛地一跳,将朽烂的铠甲从尸骨上拿开,目之所及,让者华惊诧到说不出一个字。封禁的血脉渐渐缓过来,医官慢慢睁开眼睛,天上一轮明月高悬,耳边是窸窸窣窣的碎响。这会的他还没有力气扭头,只能眼珠瞄向一旁,看看是谁在忙。清理掉周围的杂物,看清那些爆裂的骨头,者华陷入了两难。“殿下~”认清身旁是何人后,医官声音沙哑的叫了他一声。“师傅!”见他醒来,者华欣喜不已,往后退了一点转身挪到医官身边。摸出随身带着的水囊,拔开塞子喂到师傅嘴边,“你醒了!”医官点点头,低头将嘴贴在户口上,由着者华举起水囊,等着那清凉的液体流到口中,滑过咽喉,最终落入肠胃里。“殿下!”喝了一大口水,解了渴之后,医官举目四望,见百里之内只有自己和太子殿下,他放下心来。“你是如何找来这里的?”者华慢慢收起来水囊,方才查看那具尸体,一看到那爆裂的骨头,他的心就冷了一大半。进了蓬莱宗这么多年,成了师傅的大弟子之后,蓬莱宗有什么宝物他一清二楚,有些东西甚至是他和师伯一起炼制而成。比如说这个能将人骨绞索爆裂的诛仙索,就是他和师伯亲手做的。世上不过两条,都是嘉月师傅手里。自从师傅用这个绞死了那只从东荒来蓬莱挑事的老狐狸后,师傅便爱如珍宝,常常连师祖留下的剑都不用了,只用诛仙索迎敌。他该怎么说?天兵这事,他到底要不要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者华抬头看着医官,“我要出一趟远门,想先回山门取引路的舆图,路过这儿,”一指地上渐渐枯萎的药花,“看到这个开的好,觉得有蹊跷就下来看看。”他努力把这个谎撒的像样一点,同时心里也庆幸,此时天黑,便是有月亮,旁人也看不清自己的脸色,发现不了自己在说谎。医官松了一口气,他屈起一条腿,手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者华一看,伸手就要去扶,医官摆摆手,试了两把之后,他重新坐回去。“殿下,你寻到我时身旁可有旁人?”见他说起这个,者华四下看了看,指着土地跑走的方向说,“我找了一土地,可是他跑了。”
医官点点头,他抓着者华的胳膊,“殿下,臣此时已无大碍,这次,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说着向者华深深施了一礼。“师傅,师傅!”者华拦住他,反而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救下师傅是者华应做的,”说着从瓶中倒出一粒小药丸,“师傅,再吃一粒吧。”接过药丸后,医官并没有立刻吃下去,他盯着看了一会,又闻了闻,在确定什么东西之后,他才当着者华的面吃了下去。者华以为他这是信不自己,赶忙解释道,“师傅放心,就是这药让你醒了过来。有益于心脉。”是这个药……医官伸手示意他想看看他手中的瓷瓶,这个药吃了之后感觉心脉确实舒服了很多,如果能与研制这药的人见见,说不定昆仑孤峰之中的女子,说不定就能离了那地方。师傅对着瓷瓶里的药若有所思,者华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神女央求自己的事,她说自己被封在山洞之中,说不定这药能派上用场。将瓷瓶还给者华,医官向远处望了望,察觉到有神兽将至,他抬头对者华说,“寻我的人来了,殿下……”看了一眼身旁的枯骨,“还是避一避吧。”“师傅……”医官扶着枯树站了起来,“是天尊派来寻我的,见了他们,我自有一番说辞,殿下避一避吧,若是骤然被带去天宫,届时再叫你的师傅过来……”者华一惊,这是端然不能的!若是被天宫知道是师傅杀了这天兵,师傅偷走了天宫给四海龙王的布雨敕旨,雷霆之怒,师傅是要被绑去天宫议罪的。一来二去,这么折腾下来,自己……折进去便罢了,那神女呢……她好容易有机会解了束缚,来这人世经历一番……这般想着,者华迅速做出了决定,就在天上云朵遮住月亮将起大风时,者华施了一礼,“师傅,者华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医官点点头,者华见他无恙,转身离了此处向东而去。行了大约千余里,天露鱼肚白,者华一看自己已至泰山脚下,他估算了一下,等到傍晚便可到仙宗的书库。休整一番后,入夜,者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蓬莱仙宗。潜入书库,他凭着记忆在书库的架上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