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问你,这世上诸多修仙道宗,你知道多少?”
羲和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父亲书房里读过的书,确实有书讲过这个,天下道宗诸多,如今香火最旺徒弟最多的是父亲曾修行的青城道宗,以前蓬莱仙宗也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落了,还有?还有?
看她这幅记性不好的样子,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丫头,将来你是承袭神女神识的,今日我跟你说的你要牢记,蓬莱仙宗的掌门嘉月仙子与神女有深仇大恨,若有一日蓬莱仙宗的人找上来,你要小心堤防。”
手指点了点,心里算了一番,“天定储君有上天庇佑,正是这层缘分,才能让你安然度日。”
故弄玄虚了这么久,他就说了这么一堆有的没的,羲和觉得在这儿继续听他胡扯就是浪费时间,索性从荷包里摸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本来我是不想给你钱的,可是看你衣衫褴褛,喝的茶都是碎茶叶末,还是给你点吧。”说完起身离了算命摊。
老头目视着羲和走远,一直到羲和彻底离了他的视线,老头才从椅子上起来,口中喃喃念了口诀,自己支的这个算命摊就回归了虚无。
羲和百无聊赖的回到家,看到下人们正拎着水桶往母亲房里过去,她知道母亲这是要沐浴了,等沐浴完估计就要找自己的麻烦。
这么一想,羲和扭头就往外走,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刚才在街上的算命老头从门外进来。
羲和顿时大怒,“老头,谁让你来我家的!”
老头一把揪住羲和的衣领,像抓着小猫的后脖颈那样把羲和拎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国师的书房那儿去。
在书房里的吴国师此时正专心写《房中秘术》,全然不知道府中有外人到来。
到了书房门外,羲和大喊“爹!”
吴国师闻声抬起头,只是还未等他放下笔,算命老头就抓着羲和进了书房。“你真是教了个好女儿,不学无术便罢了,还目无尊长。”
抬头一看是自己师傅,吴国师刚忙从椅子上起来,正要向师傅行礼,羲和大声说:“你算哪门子尊长啊,我家跟你不认识,哪有你这样的人,见了面就认亲戚。”
“羲和,不得无礼!”吴国师上前把女儿从师傅的手里救下来,拉着她到自己身边,摁着她的头让她跪下,“还不赶紧拜见师爷!”
“爹!”羲和自幼不曾被严厉约束,术法不好好学,琴棋书画学了个半拉,针黹女工,拿起针来就犯困。这样突然让她给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头磕头行礼,她自然是不肯又不服的。
“行了行了,”老头一脸嫌弃的让羲和从地上起来,“心又不诚,我身受不起。”
听他免了自己行礼,羲和蹭的一下站起来,不等亲爹开口她就溜了出去。
看着羲和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老头叹了口气,“这孩子的性子怎么跟你一点都不像?”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吴国师说着低下了头,“羲和的性子不像我倒也不奇怪。”
老头坐到椅子上,他一坐下,身上的装扮就变回了在山门里的道长掌门样子,吴国师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师傅您来都中,可是有要事?”
道长呷了口茶,放下茶杯说:“当年东海黑蛟被屠这事你可有印象?”
吴国师点点头,“有点印象,传说襄山神女应东海百姓所求,于东海之中与那黑蛟恶斗七天七夜,将那黑蛟抽筋剔骨,彻底要了那黑蛟的性命。”
“那黑蛟是死了,可是修行几十万年的蛟龙,血肉却有别的用处。”道长深深叹了口气,“东海黑蛟是蓬莱嘉月仙子的坐骑,如今天下皆知襄山神女的神识附在国朝神女身上……”
“徒儿懂了。”说到这里,吴国师已经明白,听说那嘉月仙子当年为了给自己的坐骑报仇而四处寻找襄山神女,遍寻天地而找不到,如今襄山神女本尊踪迹全无,唯有一缕神识留存人间,嘉月仙子为报私怨,十有八九会寻到羲和身上。
“可是师傅,那襄山神女屠东海黑蛟已过去许久,嘉月仙子如今寻仇……”
道长叹了口气,那日天尊驾临青城山,跟他说这事让他插手时,他也没想到嘉月仙子会在此时发作。
“何况您即将位列仙班,如今再插手这些事,”吴国师犹豫道:“若天庭知道,对您是否……”
道长摆摆手,蘸水在桌上写了个名字,“我来这一趟也是受他所托,这件事本就因他而起。”
被道长和吴国师提及的嘉月仙子此时正在蓬莱岛的丹房内,看着炸翻了的丹炉和一片焦黑炼废了的仙丹,她忍了忍心头的怒火,可是忍了许久,她还是将经书撕的粉碎。
“师傅!”蓬莱宗的大弟子者华从外面过来,他外出修行回来,一进山门就听到丹房这儿的动静。
“别进来!”嘉月仙子一声怒吼,她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勉力顺了顺气之后,她走到门前,“者华,你修行前我跟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者华一听,心中犹豫了一番,跪在门前对师傅说,“师傅,者华不敢亵渎师傅。”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门框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