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叛乱的局势渐明,军报呈递回来,说已经南下往洛阳而去追击叛军。外面的事明白了,剩下的便是家里的事。
赶走了“碍事”的羲和,脱了衣裳,躺在方才羲和躺着的地方,一扭头就能闻到贵妃衣服上的熏香,他深吸了几下,多闻了一点,方才有些难受的脑仁这会舒服了很多。
“陛下可是哪儿不舒服?”换掉方才该的小被子,盖上一床大一些的被子,紧紧身上的衣服,贵妃向后倚着靠垫。
“没什么,就是来你这儿清静清静。”两眼瞄到她敞开的衣领,里面是刺绣精细的贴身衣物,浅粉的裹胸上绣了深浅不一的芍药。看着看着,手指头就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你这个花绣的倒是应景。外面花圃里的芍药这会开的正好,你身上的芍药,也好看。”
握住那戳自己乳尖的手塞回被子里,“陛下来了,就好好歇着吧,旁的事就算了吧。”
皇帝叹了口气,“皇后不待见我,你这会也烦我了?”
贵妃一怔,想到这几日传到各宫的消息,据说皇后因为承恩侯的事与皇帝闹得很不愉快,帝后起了数次争执。承恩侯的尸身回京后,皇帝体恤,准其在家庙停灵,待大军凯旋后再议军粮贪墨案一事。
皇后想承恩侯即已身死,再查贪墨案没有任何意义,想将弟弟葬入祖坟之中,此事一提,皇帝当时就驳了回去。
因为这件事,今天帝后二人又闹的非常不愉快。
看到皇帝眉头紧锁,他又提皇后,贵妃猜他这会是刚跟皇后争过就来了此处。附身趴在皇帝身上,“后宫里,有谁敢厌烦陛下……”手向上攀着他的脖子,“陛下若是累了,就睡一觉歇歇吧。”
“哪里就睡得着了。”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轻抚,“前线战事有了眉目,这会又有旁的事烦心,我哪敢睡。”
手指抠着他的衣领,指尖划着布丝,宫中众人皆闭门不出,可是有什么消息,传的却跟风一样快,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帝后二人的争执,宫里其他人多少都听说了一些,对于皇帝在烦什么,贵妃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是这些事,轮不到她开口。想到今天跟羲和说的话,贵妃旁敲侧击道,“既然陛下睡不着,那就去看看卫姐姐吧。”
“淑妃怎么了?”皇帝扯了被子盖住贵妃的肩膀,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身子黏在一起。
贵妃缩回胳膊,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我让羲和给卫姐姐送吃的,卫姐姐说胃口不好,吃不下。”
“她一向能吃能喝,怎么突然就没胃口了?”
“羲和回来说,卫姐姐是牵挂着卫家公子,”贵妃努力忍着不抬头去看皇帝,装出一副状似无心的样子,“我瞧着羲和,好像也有点惦念着。”
听到这个,皇帝就觉得头比刚才更大了,皇后跟自己的闹的事里也有卫瑄那小子的份,这会淑妃又在那儿装病拿乔……她说起羲和,皇帝问道,“就卫瑄那事,羲和那孩子开口了?”
“没,”贵妃抬头看向皇帝,“那孩子还没想明白呢。不过……”
“不过什么?”
两手交迭垫在下巴底下,贵妃笑了笑,“我是觉得这会送羲和出阁,算是给公主的婚事提前练手了。”
说起孩子,皇帝的心情好了一些,“孩子连百日都不到,你就想到这些了?”
“妾身也是有感而发罢了。”说到出阁,贵妃就想起来自己出嫁那天,大红的衣裳,沉甸甸的头冠,便是现在有了贵妃的尊位,可是揽镜自照的时候,贵妃始终觉得再美的衣裳,再华贵的首饰,都无法把自己装扮成成亲时那般美丽。“有时候早上梳头,看到匣子里的那些金银珠玉,妾身就想公主置办嫁妆时,那些东西会做成什么样子。”
“不是有羲和嘛,你可以先拿羲和练练手。”美人在怀,皇帝绷了一整天的筋这会松散了许多,不似刚才在皇后处那般难受。
“恐怕还不等妾身添置妆奁,羲和的嫁妆就多的屋子里放不下了。”
“那朕就下旨,只让你自己置办羲和的嫁妆,让宫里其他人省省钱,也让淑妃省省心,怎么说也是她家里娶媳妇。”
“卫家家大业大,两朝勋贵,羲和过去得有丰厚的嫁妆才行,陛下让妾身自己忙活,送出去东西多了,妾身的库房就空了。”说着手一伸,向皇帝要东西,“那陛下得把我亏了的东西补给我。”
皇帝嘴角弯了弯,抱着贵妃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朕这会,也就能在你这儿舒服的歇上一歇,皇后为着承恩侯的事跟朕闹,淑妃,昭仪,昭容,她们三个称病,张美人守着孩子不出门,个个都躲着朕,个个都当缩头乌龟,”说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至于你……”
贵妃垂眸,温柔婉顺的枕着皇帝的胳膊,“太医说了,妾身要坐个双月子。”
这一句话把皇帝那个不可言说的念头给挑拨了起来,手忍不住的摸上她的乳,“便是让朕这样解解馋都不行吗?”
隔着衣服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贵妃试着往里侧躲了躲,屁股动了几下还是没躲开,既然躲不过,那就跟他说明白。掀起被子下了矮榻,拿起床上的枕头,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