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被灭,可是风浪不平,神女虽一刀灭掉无数老鼠,可是仍有乌压压的一片往江心而来。
者华试着以匿身阵将船藏起来,可是不论他将阵法布的多么精巧,那些老鼠总会追过来。
这时停了的大雨又下了起来,唯一与刚才不同的便是天上的云彩,黑压压的一片,似是夏日里突然而来的暴雨一般。
“轰隆,轰隆!”惊雷四起,者华望了一眼天,黑云只见有电光闪过。
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扭头对神女喊道,“你和笨笨快进里面去。”
“不行!”神女大喊道,回头说话时手上仍不忘砍杀飞扑而来的老鼠,“必须把江面封冻起来,断了老鼠在江上的路!”
话音刚落,天上落下的雨滴成了鹅毛大雪,雨有多大,这雪就有多大,不过须臾,两岸的山上树梢已经蒙上了一层白衣。
雪至天亦冷,北风大作,吹得者华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疼。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放低重心努力在船头站稳。
而船尾的神女好似已经习惯了一般,她忍着恶心,将跳上船板的老鼠一一赶下船,而远处的景象更是令人生怖。
从方才的水湾到这里,船行出去已有十余里,这十余里的江面上,满是浮尸和老鼠,因为被砍死的老鼠实在太多,这会飘在水上的老鼠甚至已经抑制住了风浪,连水花都翻不起来了。
看到此情此景,者华心知不好,那些浮尸已经方便了老鼠往船上跑,如果任由这些死老鼠围困住船,自己与神女杀掉的老鼠再多也无济于事。
现下必须离了被团团围住的局面。
从袖中拿出自己常用的弓弩,双手向两边一拉,一把百石弓稳稳落在他的手上,与弓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支白羽箭。
拉开弓弦,将箭搭在弦上,瞄准船与岸边中间的位置,升仙之后,视力比做凡人时好了不少,十几里之外就能看到那只灰黑色的老鼠。
者华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低声喝道,“去!”
在船尾的神女只感到身旁一阵凌厉的风刮过,不知从何处来的一支箭往那浮尸桥上飞了过去。
挥刀砍累了的神女望着那支箭,只见那箭射中了一只老鼠,顷刻间火光冲天而起,几乎是立刻,烈火顺着桥上的老鼠从中间往两头烧过去。
被烧着的老鼠发出刺耳的叫声,叫的神女忍不住丢了刀,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从没有听过如此让人难受的声音,尖利的叫声好似一把钻子,从她五官七窍往她的脑袋里钻。
看着那被烧成灰的老鼠,神女不由得惊诧,那不过是凡间一支寻常的白羽箭,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从桥上燃气的火将桥上的老鼠少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往岸上烧了过去,一路往北,烧进了远处的深山。
而这时河水看着好像停止流动了,者华细看才发现,原来河水开始结冰,江心之处,船的边缘已经有了冰碴。
浮在水上的死老鼠被迅速冻的硬挺,冻在了厚厚的冰中。
船被河冰冻住,便是以仙法驭船也再难往前行一寸,者华赶忙奔到船尾,将神女揽在怀中。
这会远远的传来猫鼠尖叫的声音,可是俩人不过粗略的听了一耳朵就发觉出了不对,远处仙山之中竟然传来了凡人被烈火焚烧的嘶吼声。循着声音看过去,远处的那座荒废了仙山已经冒起了黑烟。
江面此时已经彻底封冻,眨眨眼的功夫,冰上的雪已有叁寸厚,怕冷的神女下意识的往者华怀里拱了拱,扯过他夹棉的外袍挡住自己。
“你射出去的那支箭上涂了什么?为何会燃起这么大的火?”
此时半边天已经被大火染成了红色,远看那座仙山,好似看到了人间炼狱,火光冲天,无数栖身在山中的飞禽走兽,为了躲避大火奔逃而出。
者华拥着她往后退了两步,“是我们蓬莱仙宗秘制的火油,以海水和鱼油炼制而成,本来是用来添油灯的,我在箭上加了咒诀……”
想到仙山中的无数宝贝被这场大火焚烧殆尽,者华叹了口气,“我本意只想烧死那些孽鼠,没想到竟把那仙山……”
神女拍拍他的胳膊,“这些事你也左右不了,算了。倒是那些浮尸,妖猫落水溺死成了浮尸,这些蹊跷才是我们应该查明的。”
者华点点头,决定下船去看被冻在冰中的浮尸时,从浓烟滚滚中飞出来的一只雀鸟落到船舱顶上。
“这把火可是你们放的?”落在顶上的雀鸟通体金红,尾羽却是五彩颜色,双足漆黑,一对绿宝石般的眼珠。可是仔细打量,这鸟虽美,却不是以真身示人。
看这雀鸟的样子,者华与神女就知道,这不是寻常的神兽,真身轻易不能示人,想必是以魂魄而来。者华稍稍往前,“在下蓬莱者华,这把火本意是为了除掉那些孽鼠,不曾想纵火烧了仙山,扰了您的清静,罪过罪过。”
“我此番前来并不为兴师问罪,只是想看看是何人纵火。”
看它并无恶意,神女也往前挪了一步,“请问该如何称呼?”
雀鸟望了一眼那烧红了的仙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