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启户视之,扫洒庭除。可是睡在船上,自然没有没什么庭除可以打扫,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迭被子,把东西放进箱子里,清理出白天活动的地方。
神女坐在船头,两脚撩拨着水,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打结的发梢。
船舱之中,者华收好昨晚俩人的铺盖,把枕头放回箱子里,扣上箱子扣,收拾的船舱里没有可收拾之后,他坐在矮凳上,想着昨晚上的发生的一切。
神女解了他的衣服,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上下其手,她要做什么,者华其实很清楚很明白。
可是这会想想,者华又觉得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要不说得到成仙后不能与凡世纠缠太多,俗世间的男男女女,总少不了一个情,神仙也是有血有肉的,心肠也有软的时候,难免就动了情心,情心一起,自然而然也想要这么一份真心。
在船头坐着的神女心里想的也是这件事。
她捋着自己梳下来的头发,一圈一圈的绕在指上,再一圈一圈的放下来,望着打弯的发丝和从肩后垂下来的长发,她把梳子往旁边一放,整个人郁郁起来。
小时候自己在昆仑的时候见过雪虎一族中那些去凡间历劫的姐姐,出去几个月,回来之后,品阶高了,修为涨了,但是吧,人总要哭上好几天。
而且还不死心的要去凡间看看。
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凡间的情郎。
可是找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人都转世了,早就记不得自己了,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便是见到了,也认不出来。
跑去地府想跟地府的老爷们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想起来自己,可是人还没进地府的大门,就被族中长老给抓了回去好一通教训。
经历了这桩桩件件后,回到昆仑又是一阵哭。
哭的眼睛都要瞎了,慢慢的就不哭,不哭了,人也不伤心了。
唉……神女叹了口气,自己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不清醒了呢,昨晚上自己那般给他摸弄,他都能睡死过去。
可见,他对自己,包括那时与自己在石洞之中的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履行朋友所托罢了。
想到这些,神女抬手揉着胸口。
事情想明白了,可是好难受啊,胸口为什么这么不舒服。
脚步极轻的走到她身后,者华拿着梳头的家伙什在她旁边蹲下,“头发可梳顺了?我给你梳起来可好?”
神女扭头看着他,手上捻着自己的发梢,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头发,低着头抓着头发不说话。
“我不会梳太麻烦的,之前你头发绑的那个样子,我可弄不来。”
一抹眼角的眼泪,神女抬起头,“好。”
眼泪擦去了,可是泪痕还在。
少女情怀,外人怎么猜得透呢。者华以为她被自己气哭了,赶忙哄她,“我的手是笨,可是你也犯不着哭啊。”
这一下神女哭的更厉害了!
从仙山窜回来的笨笨老远就看到了自己姐姐坐在那儿,肩膀头子一下高一下低,那个地仙,手上捧着姐姐的头发,两个人奇怪的很。
可是这会它也顾不上吐糟他们两个人,只能快步跑回去跟姐姐报信。
把最后一缕头发梳上去,用坠了珍珠的红绳把辫子绑起来,簪上花饰珠玉,再把那根红绳拨拢到脑后,垂坠在肩膀上。
“看看吧。”拿出两面小镜子给她,神女自己举着一个,者华在后面给她拿着一个,看着梳的还像模像样的发髻,神女失落的心情变好了一点,揉揉哭红了的眼睛,她放下镜子,瞪着者华,“我饿了。”
随行带来的食物早就被吃光了,这会者华根本变不出来好吃的东西,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遍,这附近能弄来吃食的地方离这儿还有几十里远,这会已近晌午,看来只能到下个镇子上去弄饭吃了。
还是一顿顶叁顿……
正犹豫着该怎么说出自己的盘算时,雪虎“蹬蹬蹬”的跑了过来,一头直接把者华给撞回了船舱里。
神女顾不上其他的,连滚带爬的起来进到舱中,看到里面的东西被撞得东倒西歪,者华头磕在木箱子上,梳起来的头发都被撞散了。她赶忙上前去扶者华,“你没事吧。”
者华揉着被撞疼的后脑,拿走身后硌的他脊背疼的矮凳,倚着神女的身子站起来坐到木箱子上,“没什么,就是有点疼。”脚尖点了点雪虎,“你看看它,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能把人撞得这么疼。”
肉墩墩的雪虎爬起来,两只爪子搭在神女的腰上,后腿支撑着站起来,整只虎就要往神女身上蹦。
“你干嘛!往船上跳的时候不知道收着点啊!”毫不客气的在它脑门上拍了一巴掌,神女弯腰把撞乱的东西重新摆整齐。
“姐姐,这里的仙山有蹊跷,咱们快走。”
雪虎一句话让者华浑身都不痛了,他把雪虎揪到箱子上,“到底怎么回事?那仙山有什么问题?”
想起昨晚自己在仙山看到的,雪虎忍不住四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