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往后一靠,“人挺烦的,非得找我要画,还说可以在郑早早那里办画展,真没的意思,每句话都讲得很俗气,听说她还是我学姐,学的都一样儿,她到好,活生生的市侩人,没的叫我烦了。”
张玫玫同他一道儿玩了两年多游戏,就晓得他个性子,别看平时好说话,性子其实有些清高,大概艺术家的性子占了多数,她同方西白也才认识,听得这话到有些不适,“你不乐意就不乐意,干吗还说人家是活生生的市侩人?这多没意思呀。”
陈景一听,到打眼瞧她,“你同认识了,就要替人家说话?”
一副他们认识比较久,她同方西白才不过刚认识,怎么就替别人说话的模样。
张玫玫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咧嘴笑了,“不想就不想呗,也别说话难听。”
陈景点头,“好吧,她只要不烦我,我也不烦她。”
说到这里,他就将话题扯开,“我号买回来了,你想玩的话可以去玩。”
“啊,怎么又买回来?”张玫玫有点惊讶,“亏了吧?”
“也就两叁千的事,”陈景并不在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玫玫还是挺喜欢那个号的,毕竟大号谁不喜欢呢,那么大的号,原先全服排名第一的,现在好些天没上了,恐怕名次要跌些,但再跌,也无非跌一些,号的底子摆在那里,她又有点儿手痒痒的,“哎,也是有好些日子没上过游戏了。”
陈大在前面开着车,耳朵到是清清楚楚地听见后头两个人的说话声,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朝气,还说着他们共同的话题,他不是听不懂,网游嘛,谁没玩过,只他们凑在一起儿说话,没有半点儿隔阂的模样儿,叫他在前面实在是看得不舒坦。
分明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他的心尖尖儿,到是同样的年轻,到显得他的老来,年纪摆在那里的。她同儿子有说有笑的,他在前头越听越不是滋味儿,话题他一句都插不进去,就算是能插进去,他个儿子恐怕也会怀疑他的用心——
但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小女孩儿嘛,还扯着他儿子来,打的主意到是好,可他也要晓得她是撇不开他的,总不能天天地拉着他儿子,“给你二叔打个电话看看,问问他有没有空,晚上一道儿吃饭。”
他的声音突地响起,让竭力想忽略他的张玫玫心中一颤儿,纤手轻压在胸口,就看着陈景从善如流的拿出手机要给二叔打电话,她就有些儿怯怯的——根本不想叫上二叔一道儿,压力太大了,就早上那顿饭,就已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要再加上晚上这顿饭,她恐怕吃得不消化。
她赶紧伸手打断陈景的动作,“别了,别打了!”
陈景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便疑惑地望着她。
张玫玫晓得自己的举动太过于乍眼,且前头还坐着陈大,她根本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一样,还得给人解释,解释的理由还不能太扯淡。对上陈景的目光,她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神不太飘,“你二叔忙得很,哪里有空过来,别打扰他。”
陈景缓缓地“哦”了一声,“也不至于连吃个饭的时间也没有吧?”
“忙呢,一直忙呢,”张玫玫连忙给自己的话加上两层保险,“每天回家都很晚。”
陈景总算放弃打电话给二叔了,到有些遗憾,“二叔也真的,见不着人。”
他不打电话了,才叫张玫玫松口气,大早上那样的事儿她不想再面对了,他们是亲兄弟,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聚到一起,却叫她坐立难安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修罗场面,男人好像总是经受力极好,好似也脸皮也厚得跟城墙似的,他们说他们自己的事,到把她吓得心都快要嗓子眼跳出来。
让张玫玫觉得更尴尬的是陈大预订的私馆包间就前儿她同二叔一道儿吃饭的那包间,明明包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还是叫她的鼻尖有些敏感,好似那种气味儿,那叫她羞得没地儿躲藏的气味儿就好似一直在她鼻尖,让她着实有些惴惴。
她到想坐在对面的,偏桌子是个圆桌,再怎么坐都是个对面的,都是挨着的。
位置也那么的凑巧,就跟着陈伯伯好似知道了她与二叔在包间里的情形,连坐的位置都那天二叔坐的位子,菜一盘盘地往包间端上来——
一桌子的菜,更让张玫玫差点岔了气,“咳咳咳……”喉咙间就一痒的,痒得她受不了地咳嗽起来。
陈景见她咳得厉害,就要伸手去她拍拍后背,手还没碰上去,就见着一只大手已经拍上了她的后背,让他不由得警觉地看向那只大手的主人,“爸?”
他叫了声,好似在提醒亲爸。
陈大到同没事人一样,神态自然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还问着张玫玫,“好点没有?”
语气嘛温和的,就跟他小时候难受一样的问人呢,——她呢则缩着脖子,就好似受惊了一样,陈景有些迟疑地看向亲爸。
陈大面对儿子的视线,丝毫没有将手缩回来的打算,还是给她轻轻地拍着,“好受些没有?”
张玫玫本来是在干咳,有些装的成分在里面,约占了一半一半的,被伯伯轻拍着背,她更是担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