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愧皱着眉,看着不对劲的“谭恒殊”,生存的警铃狂响,很显然,这压根不是谭恒殊,这不知哪儿来的与谭恒殊长的一样的人极其危险。
乔愧也算是彻底被吓醒了,大门被打开了,禁制也破了,他不动声色的唤出了传送用的玉牌攒紧在了手里。
“谭恒殊”缓步朝他迈进两步,却被乔愧厉声遏止:“你是何人!”
“谭恒殊”逆着光站着,光影折射在他细软的发丝与从眼中滴落的泪水,漂亮的眼眶中蓄着的泪像一直未被人怜惜的蜜水。
“谭恒殊”声音极哑,带着细柔的哽咽着的转音:“你认不出我吗?你分明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
乔愧与他分明间隔不算近,却还是能瞧见他几欲破碎的神情,他周身被光影虚化,门外的风一吹带着衣袂与折着光的发丝一道飞起,他像沙砾化作的蝴蝶,他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吹散。
可乔愧心中愈发慌张,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谭恒殊于乔愧而言仅是危险,可他也能感觉出来谭恒殊处理敌人的幼稚,在谭恒殊手下,他可能还能出逃活命,可眼前之人带给他的感觉却全然不同的。
纵使那“谭恒殊”此刻在支离破碎,乔愧也能透过他那双好似经历过更古千秋的眼睛,窥见其中锋芒,他是出鞘的利刃,刀刀致命,有致人于死地狠厉,又有掌控一切的底气,他像神明高悬于顶,似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掌心。
乔愧不再犹豫,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下一瞬便捏碎了手中,玉牌锻炼,乔愧身形晃动下一就被传回乔愧藏了那么多年的洞府。
“谭恒殊”看着乔愧的消失,眼中有不可置信划过,他似乎不相信乔愧竟会逃,从前的乔愧那么的爱他,看见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
“谭恒殊”此刻心中不安愈发明显,这种不安在第一眼看见乔愧眼中的警惕时就有了,事态脱离了他,真相呼之欲出,可他却不愿接受。
怎么会呢,他爱他的爱人,他的爱人也最是爱他,他们两情相悦。
从前的记忆是美味的点心,是甘甜的泉水,亦是刀刀凌迟与饮下的毒药,可他又偏偏难以死亡,他是世界的主角,所有人命运的主宰,却又难以主宰他自己的命运。他将爱人对他的爱当作唯一的慰藉,那是他还未疯掉的原因,亦是他精神的锚点,如果失去他可能立马就会变成疯子。
“谭恒殊”歪着头麻木的看着空荡荡的木床,从前就是这样。推开门往日里披着黑袍,坐在他的床上,安静地翻着他睡前会看书的爱人再也不会住在那,他消失了,他找遍了居所,窗边,屏风后,桌旁,书架前…,每一处都没有。在彻底翻遍整个屋子后他会蜷缩着身体坐在床下的地面上,寒意传遍他的身体,这时他才会想起他的爱人死了。
一剑穿心,被他自己,亲手的杀死。
他想过死亡,安静的寻死,匕首,长剑,毒药,坠落山崖将自己一剑穿心,切成几块,一片片剜着自己的肉,割着自己的皮,剜出自己的心脏,没有一样能够杀死他。重伤甚至能让他在再次苏醒时,修为大增,变得更强。最后一次寻死觅活时,他听见了天道的声音。
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命定的爱人是凌霄子,而乔愧只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反派。
他不应当为这样一个卑劣的人而痛心而寻死觅活。
“谭恒殊”听着听着就笑了,癫狂极了,许是笑得太过疯癫,天道沉默。
“谭恒殊”讥讽的反问:“卑劣?我不卑劣吗?我明知他爱我,却肆无忌惮地伤害他,我明知他爱我,就利用他去摆平我身后那些于我不利之人,从未知止,还要假心假意的斥责他,我明知他爱我还为我付出良多,还将他一剑穿心,我不卑劣吗?
他卑劣,我平日里的所行所为又光明磊落到了哪儿去,那些名门正派又光明磊落到了哪儿去。
这世上何人不卑劣,身逢乱世,何人不下流,谁又比谁高贵,不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天道似乎被他说的哑巴了,过了良久才续而开口:“你死不了也不能死,世界是围绕你运行的,你便是这世界的恒心,若是你实在是放不下他,这世上也不是未有方法让你再见到他。”
说完天道便消失了任“谭恒殊”如何呼唤也在叫不回衪。
此后“谭恒殊”再末寻死,潜心修行,他要做这世间最高者他要将他的爱人带回自己身边,他可忍受世间致疼加褚其身,可他再受不得这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