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乌野能走到决赛，输给白鸟泽也不算丢人。”

低下头洗手的路人a没有听到友人的回答，下意识抬头镜子映照出身后黑压压的乌云，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少年表情冷淡，绿色的眼睛像结了冰。他们对视的时间很短，或者少年根本没看他，只是路过间的一秒。少年走到另一边转开水龙头，水声持续了很久，他没控制住好奇心用余光瞄着那边的情况，动作一丝不苟带上了强迫症的意味，却也像单纯的模仿。

“输了不丢脸。”少年拧紧水龙头用手帕慢条斯理擦起手，“但很不甘心。”

第二次输给白鸟泽。

竹野千里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再浪费时间叠好手帕走出洗手间，留下尴尬的路人a和他的友人。

圣臣的方法对他来说不太管用，竹野千里强逼自己打起精神，回到集合地点人还没到齐，受到更大刺激的影山和日向去了更远的草地，现在还可以再缓缓。

比起上次他们好像还进步了……上次是第四，这次是第二，成绩算不上重点，他们两次都败于白鸟泽。白鸟泽并非无法战胜，牛若并非无法战胜，千里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他也有信心战胜他。可时间不等人，大部分体育社团的三年级前辈都会选在ih比赛后退部，剩下的时间专心准备考试。

但他们还没有一起去过全国的舞台。

千里在心里叹气，他不知道学长们的决定，如果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他怎么能够甘心。

赛后总结变成了吃饭时间，坐在长桌旁的大家很拘谨，一向吵闹的阿谷和阿龙也彻底安静。

乌养系心颇为郑重：“肌肉纤维需要通过吃饭来修复，这样才能长出更多肌肉，变得更强。”

教练说完碗筷声渐渐响起，千里看到了很多人的眼泪，眼泪流进碗里饭会变咸吧，他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幽默鼓掌。今天、上次的比赛都在催促他变得更强，唯有变强才不会不甘心。

他不喜欢因不甘心变得沮丧，更讨厌一步之遥。

“千里！”

田中扬声叫住前方的人，西谷没说话一脸静肃，两人配合在一起像是黑道大哥找麻烦：“你中午有时间吗？来我们教室一起吃饭商量一下。”

站在左边的同学担忧地看了过去，这些人不会在找竹野同学麻烦吧。竹野同学发现了视线，给了他一个无需担忧的眼神。

“好。”

中午二年一班的教室召开了不知道算不算会议的只有二年级出席的会议。

“大地学长说过要去春高的。”阿龙每到这种时候就很可靠，千里撑着下巴等待后面的话，“我们没有时间再沉浸在失败中了啊。”

他朝磐石一般的阿龙点头表示赞同：“今天晚上的训练可一个都不能缺席哦。”

话还没说完，西谷激动地捶了下他的肩，不是很痛千里仍然装出吃痛的样子，看着西谷的神情由愧疚变成反应过来的笑意。

“千酱你每次都装！”

“阿谷不也是每次都上当吗？”

他们这一出让本来静肃到不妙的气氛好起来，他们现在仍然不知道三年级会不会回来，却依然默契地承担起责任往下走。

晚训的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先是乌野没有走任何人，再是东京合宿！

每个人都很兴奋！大家奇妙地发现除了那几个平常就会兴奋过头的，竹野千里也兴奋得不同寻常。

放学路上菅原孝支有些好奇问道：“千里是因为远征而兴奋吗？”

竹野千里摇摇头靠近身边的人，留下他人视角的安全距离，手指轻轻挠了挠菅原的掌心：“因为去东京可以顺便回家。明天我问问小武老师可不可行。”

“还有。”他望向菅原，感受着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手指，“学长能留下来我很开心，我想和学长们一起去春高……这几天我一直不想和你面对面，未来很重要，而我想和学长一起继续打球，所以我不能见到你。”

“好傻。”

头被用力地揉着，千里第一次被说傻非常不服气，想回嘴看到菅原学长满脸笑容还是闭上。

菅原也紧闭嘴，他第一次觉得千里傻，即便他和千里换个年级，他也会做一样的事，他也同样觉得千里傻。

他想要千里直接告诉他，把所想所思全部告诉他，会不会有影响是另外的事，此刻的他只想得到千里的全部。现在的结果他会愉悦，会感动，却同样会渴望更多。会不会有一天能得到更多份的撒娇，会不会没有任何犹豫地朝他倾诉。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我家。”

晚上六点算不算早呢？竹野千里挑了挑眉，是因为他说的有点多吗，学长很不一样呢。

到家倒是没碰到家长，菅原把千里带到房间后知后觉有些不妥，手心黏糊糊的出起了汗。比起他，竹野千里的表现要自然许多，征求到许可环视起了房间。

菅原学长的成绩是真的很优秀，千里盯着桌子上的笔记本认真看了起来，话说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