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迫切的愿望】
早上十一点,潘爷要薛坚去各个病房换被单,说这两天医院的股东要来参观,这趟视察关乎着今年的资金。薛坚颇为意外:“这个医院是私立的?”
潘爷说:“前几年改制,公改私了之后才添的这个新病区。”又神神秘秘道,“改了才好呢,以前每个月手头票子哪儿有现在这么多。”
薛坚心道,你是过几年就退休了,难怪招护工不问护理,合着都看你这老头眼缘呢。不过也好,不然他薛坚还没法子进来干这肥差。随即便挨个病房地收被单去了。
收到六号房时,房门紧闭,薛坚扭头看看钟,这是于虎虎治疗完回房的时候,多半是在睡觉,因此没有敲门,门把手一压就待跨步进去。原本想出声打个招呼,却被一阵异响堵住了喉头,抬眼一看,只见于虎虎和胡宇赤条条地叠在一起耸动,好在他俩背对着门,又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
薛坚大骇不已,惊惶中首先看了看背后,确定无人瞧见才急忙退出去,做贼一样轻轻带上门,手心里全是汗。他妈的,薛坚心想,这次不能算在我头上,病房不能锁门,谁知道他俩这个时间也要做!顺便看了看钟,正是十一点十一分。
又撞见这样的场面,薛坚也没心思干活了,火急火燎地冲回员工宿舍。虽然还没有搬进来,但是每个值夜班的护工都有钥匙,平日白天锁着,今天潘爷不在,门一锁,想必无人会来打搅。
他一进门就踹掉鞋跃到床上,急不可耐掏出手机戳点,双手发抖,皮带脱得哐哐响,裤子还挂在腿上就赶紧握住小兄弟,居然已经流水——这样的好兴致,从他那晚偷窥到于虎虎和胡宇做|爱后就再没有过了,现在无论如何要抓住时机好好爽一次。
那视频是他在偷窥他俩做|爱时录的,在家已经盘包浆了,这会儿因为刚受了耳目的刺激,薛坚仿佛又身临现场,医院白花花天花板的重合,背德感与恐惧感的交织。视频其实很晃,还伴着他当时粗重的呼吸声,但是该有的都有,近景特写,灯光分层,从胡宇的屁股到于虎虎揪肉的手,最后十秒定格在于虎虎蹙眉高潮的脸上,还挺他妈的有三|级片那味儿呢。薛坚被画面晃得眼花,闭上眼,听着视频中遥远隐约的肌肤相撞的声音,与刚刚的声音渐渐重叠,好像他已经亲眼所见二人光天化日下的交媾,于虎虎年轻健美的身体叠在与他看起来大相径庭的胡宇的身上——整座精神病院中谁也不会想到他俩人前形同陌路,人后如胶似漆。
薛坚的气息越来越乱,忽地浑身一抖,全射在了被单上,给他唬了一跳,连忙用袖子擦了,却还是留下些浅色痕迹,今天不是他值夜班,不知是哪个倒霉鬼睡这床铺。
溜进病房区的时候,外厅所有病人都聚在活动室里齐声大喊古德猫宁,薛坚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有英语课。这两天病区里搞了个什么趣味项目,给病人们排了一周的兴趣课课表,每天不同时间段都有不同的兴趣课,包括英语课、正念课、画画课、户外活动课等,科长说是为了病人们全面治愈,但薛坚咂摸着多半是为了应付股东。病人们倒是欢呼雀跃,每天呆在病房不是看电视就是看书,与蹲监狱没有两样,无聊至极,这些趣味课毫无意外地大受欢迎。
今天是这兴趣课开始的泽天,一个声母的不同,倒是让他蹭上这花名了。
只是胡宇能爱听这些?薛坚心中疑惑。胡宇天天在大堂跟老张头抱两个蒲团打坐,薛坚对他的滤镜已经达到一个境界,几乎觉得他快不食人间烟火,推门进去,胡宇不但在听,脖颈前倾,神色投入,显然是极为爱听,甚至要张嘴点评,见薛坚进来了,冲他点头打了个招呼。王雯也不见外,说:“来了?我们正说唐护士呢。”薛坚看见于虎虎竟然也在场,蔫蔫地坐在一旁,正想着王雯怎么在他面前提唐护士呢,就听王雯毫不留情数落于虎虎:“你说你喜欢他什么?天天敞着个衣服一副酸样,领子都要开到肚皮上去了,还带着小女朋友专门往你眼前钻,生怕你看不见。”见于虎虎不吭声,恨铁不成钢地咬咬牙,“就喜欢他是直男是吧?”
王雯伶牙利嘴,于虎虎说不过她,干脆脚一跺大手一扬嚷嚷:“哎哎,不是来吹蜡烛的吗?老说这不相干的干什么。王雯快插蜡烛。”
王雯说:“使唤谁呢?自己没长手啊?”却又站起身帮忙找蜡烛点了,两人打打闹闹,时不时拌嘴,空气中一时快活轻松。
吹完蜡烛王雯见他们桌上有副牌,便要跟他们玩小姐牌,胡宇不玩,说这是小孩玩意,他不会。于虎虎也不玩,说不喝酒怎么玩?薛坚闻言眼皮一跳,只见于虎虎笑嘻嘻地看着他,捧了那矿泉水瓶往杯子里倒,竟已经不剩几口了。于虎虎假装讶异:“呀,没水了,还不能以水代酒了。”说罢一饮而尽。
薛坚仔细瞧着胡宇和于虎虎,果然两人眼神都眼神迷离,嘴角带笑,于虎虎的两耳更是通红。
“我知道了,玩真心话大冒险!朋朋肯定会吧?”王雯不等胡宇回答便给每个人发了牌,胡乱编了一些规则,叫每人写两张纸条,一条给真心话,一条给大冒险,完了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