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张信接着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们,我们认错。项夫人心有不平,可以理解,但请冲我来,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你你们滚,以后别来我家。”本来打算说你以为我不敢的,但面对张信这么一个大块头,项母就没那个勇气了。
“这事本是你情我愿,相看前咱们已说明,还请项夫人理解,嘴巴宽容些,这世道女儿家不容易,名声若是毁了,一辈子也就毁了。”话毕,张信和刘氏再次施礼道歉,然后转身走了。
项母本打算让张信把他带来的礼给带走,她不稀罕,但看到那几坛子药酒,就硬不起气,这药效是真好,以后两家断了来往,可就喝一坛少一坛了,只得郁闷的吐了口气。
项子诚安慰道:“娘你别生气,想来张家也并非是戏耍我们,是我和昕昕妹妹缘分浅,走不到一块。”
项母哼了一声:“我看他们就是势力小人,有了高枝,自然看不上咱家。”
见项母如此,项子诚自己倒是看开了,笑道:“若张叔他们真是势力小人,也不会上门来给我们赔礼道歉了,本来相看就没说一定能成的。”
虽道理如此,但项母还是不忿,项子诚继续道:“娘不是说张家势力嘛,儿子今年再努把力,争取明年考上举人,让张家后悔。”最后开玩笑道:“说不准还能遇上哪家老爷榜下捉胥,娘也就不用担心儿子的婚事了。”
“你这身体?”项母犹豫道。
项子诚拍了拍胸口,道:“这些日子好多了,不成问题。”
项母满脸欣慰,想到是张家的功劳,心底怨气也少了两分,但仍嘴硬道:“我儿说得对,迟早有张家后悔那天。”
回去路上,刘氏担忧道:“这项夫人不会跟别人说咱家坏话吧,刚才她说的那翻话,实在难听。”
“希望不会,我看子诚是个明事理的,应该会劝住。”张信也没把握:“其实就算他们不说,村里人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闲言,毕竟子诚不时上咱们家来,连聘礼都下过了,我们却另选了大福。若大福不如子诚,别人倒不会说什么,但偏偏又不是,就很难不让人想歪。世情就是这样,见不得人好。我们做了该做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刘氏忧心地点了点头。
张信没立刻回家,而是到县城里逛了逛,看看店铺,带刘氏到处逛逛,放松下心情,见时间差不多这才赶马车回去。
“爹,你回来啦。”张信和刘氏一回到家,三丫就冲了上来。
刘氏训道:“跑来跑去的,没个女儿家的样子,何奶奶的课你是白听了。”
三丫没反驳,而是着急道:“爹,娘,你们还是快去看看二姐吧,她都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现在都没力气了,整个人摊在床上,我和大姐怎么劝她都不听。”
张信问道:“你何奶奶送去的也没吃?”
三丫摇头:“没。”
张信笑道:“这次倒是真硬气了。”
“你还有心思笑,还不快去看看。”刘氏恼道。
张信笑脸不改,道:“行,咱们一起去看看,看看咱家昕昕是如何为爱绝食的。”
到了二丫的房间,二丫果真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见张信他们进来,立刻撇过头去,还重重哼了一声。
“能耐啊,不吃不喝的,这是要修仙啊,到辟谷期了。”张信取笑道。
二丫又哼了声:“你过来干嘛,我不要你管。”
张信道:“这么说某人是不想和大福喜结连理咯。”
“你又不爹!你这是同意了?!”二丫反应过来道。
张信哼道:“你再这样,我可真就不同意了。”
刘氏拆台道:“你爹他本来就没说不同意,你个丫头,怎么还真绝食了。”
二丫嘟嘴道:“那爹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刘氏给二丫倒了被水道:“你爹这是吓你们呢,谁让你这丫头这么迟钝,项家都上门提亲了才明了自己的心意。”
二丫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饭后,张信让何叔把沈福叫过来。
何叔道:“这会怕是还醉着呢。”
“怎么回事?”张信疑惑道。
何叔笑道:“今天跟大福回来的张丛和赵虎拉着大福喝酒来着,我家那个也在,想来是知道昨晚的事了,一直在开解大福,说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可大福却是埋头苦喝,没一会就醉了,还哭花了脸,那样子,我见着都觉得可怜。”
张信丝毫不同情,笑道:“该,那您去跟何婶说一声,让他明早过来找我。”
“信小子叫大福过去干嘛?”吴婶语气颇有些抱怨,若是大福是一头热也就算了,明明昕丫头也是看上自己孙子的,张信却棒打鸳鸯,害得自家孙子这么难受。
何叔笑了笑,道:“是好事,大福很快就能心想事成了。”
“真的?!”吴婶惊喜道,继而又有些疑惑:“信小子怎么突然答应了?”
何叔道:“老爷也没说不答应啊。”
吴婶更疑惑了:“可是他那态度也不像要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