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多,往年不都四十文吗?”
“上面说,因为要打仗了,国库不足以发放军饷,所以提了点。”
“这是一点吗?都将近三倍了。”
“就是,一有事就让我们这些个穷老百姓掏钱,我看当官的日子好过着呢,哪里就没钱给军饷,指不定是他们不肯出这钱,这才算到我们头上。”
“这位小兄弟慎言。”
训话的那声音接着道:“也不能这么说,我朝确实困难了些,见天的闹灾,没个消停。”
“哼,我们更困难,连年闹灾,说不定就是因为那平天王说的那样。”
这话众人可不敢接,刚才训话那人也没再作声。
“上头可还说了什么?”一开始问话那声音又响起道。
“没有了,就这两件事。”
人群还没散,各人在大吐苦水,了解到情况,张信就没有再听下去,走开了。
把空间里能卖的,除了粮食,都清空后,张信的日子便清闲了下来。这会情况不大稳定,张信就没有再寻其他事做,赚钱也用不着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随意寻了个茶摊避阳,张信点了壶茶,径直喝了起来,就走动这么一会,他就满身是汗了
“听闻平天王已经占领霖州了,你说会不会打到我们这边来。”
“咱这离霖州远着呢。”
“那平天王蹦跶不了几天的,听说三皇子自行请命去平叛了,不日就出发了。想必要不了多久这霖州就能平复了,哪里还能打到咱们这边来。”
“这可说不定,平天王厉害着呢,不然也不能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把霖州给占领了,而且他身边还有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叫什么来着?”
“徐章。”
“对,就叫这个,听说霖州城破,就是他献的计。”
“哼,少涨他人志气,不过一群大字不识的土匪罢了,如何能跟朝廷大军相比,不过是因着霖州发大水,这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也是,再不济还有擎少将军呢,他也跟着一起上战场了,虎父无犬子,想来定也不差。”
“说起来,我朝有许多年未有战事了,这事一出,边疆那些个蛮夷怕不是也在蠢蠢欲动,以后的日子想来都不会安稳咯。”
……
乾朝相比于其他朝代来说,对言论的监管力度相对宽松,故而张信在外面时常能听见有人在谈论灾情和战事。
尽管从中得来的信息并不全面,但张信也可从中了解个大概。不过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若是重生到自己本来世界的历史时期,张信二话不说就上了,哪怕改变不了多少,但对于这的朝廷,张信并没什么归属感,只要确定不会妨碍到他过日子就好,管他谁当皇帝。
张信喝完茶,就去了趟名为静斋的书店给二丫挑话本和游记。
“张老爷安好。”
张信没想到在这碰到了林志学,冲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然后径直去挑书。
“林公子,你这书我只能给你两百文,你也知道,眼下这光景我书店的生意并不好做。你若是同意这书就留下,不然就算了。”
不远处,张信听到掌柜的对林志学道。
沉默了一会,就听到林志学道:“那好吧,两百文就两百文。”语气掩不住的无奈与失落,似乎很着急钱用。
张信挑完书,林志学已然走了,张信也没理会,结了账,就去给三丫和小宝买东西。
“大爷,您行行好,施舍两个钱吧,我孩子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路上,一个妇人拦住了张信恳求道。
看着一旁两个咬着手指,满眼渴望的看着自己的,瘦得皮包骨的孩子,张信无奈叹了口气,这事他这些天碰上不少,然而每次都狠不下心肠。
“跟我来吧。”若是直接给钱,怕是会被别人抢了去。
就近寻了处吃食摊子,是卖馄饨的,张信就让给她们母子三人一人叫了一碗。
馄饨一上来,母子三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还好有汤水就着,不然肯定得呛着。
在一旁闻声跟过来的几个乞丐在巷子里直勾勾地看着,眼里满是羡慕和渴望。张信抬头撞见,不由扶额。
“都过来吧。”张信招呼道,就当日行一善了。
那几人大喜,顿时跑了过来。
“老板,再来几碗馄饨。”
“好嘞。”摊子老板笑眯了眼,自打粮食涨价,他这摊子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难得来个大方的。
不待那些个乞丐吃完,张信付过银子就走了,他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回到家,何叔回禀道:“老爷,甲长来过家里了。”
“可是来收人头税的?”
何叔有些为难道:“正是,而且他还说您二叔一家子过来了,正在城外等您去领。”
“没想到还是来了府城。”张信嘀咕道,而后吩咐道:“你让啊成跑一趟,给一百钱大伯,让他去领,我就不掺和了。”
“是。”何叔应道。
“二婶他们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准备些什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