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注意点用火,别烧起来了。”商行的人过来巡视道。
“晚上最好留一两个人守夜,不然出了事我们一时半会也顾不过来。”
“这守夜的事不是应该是你们做的吗?我们可是给了银子的。”有人不满道。
巡视那人倒没生气,好言道:“这个你放心,我们自然会安排人守夜。叫你们出个人守夜只是为了预防万一,真要出了事也能及时应对,顺带照看自家的财物。若是一个不小心丢了,我们远安商行可不负这个责任。”
刚才质问那人倒没再说什么,只撇了撇嘴。
众人不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巡视那人不提,张信也是一定要安排人守夜的,同这么多陌生人一起,人身和财产方面都有可能受到威胁,睡也睡不安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都是老生常谈了。
晚饭吃的是白饭闷腊肠和兔肉干,跟锅仔饭差不多,味道挺不错的。
吃饱后,张信到周围走了走,了解下地形,顺带消消食。
忽然,不远处有人疑惑道:“张老弟?”
张信侧过头去,看清那人,正是几年前到到渠阳县买鱼苗路上遇到的马家兄弟。
反应过来,张信打招呼道:“马大哥。”
马老大哈哈笑道:“还真是你啊,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眼熟。咱们也有几年没见了。”
“是啊,自上次渠阳一别,也有几年了,日子过得还真快。”
马老大拍了拍张信的肩膀道:“你在商行里怎么不过来找我们?”
张信不好意思道:“这不是一时给忘了嘛,我也没想到这一茬。”
“你这是避难去?”
“是啊,这鬼天气,实在让人担心。”
马老大也是感慨道:“确实比往年热很多。你这样早做准备也好。”
“马二哥呢?”张信问道。
“他这一趟没跟过来,正在家里休养呢。”
“怎么回事?”
“还不是这天给闹的,不少人都开始往别的地方迁,那些个劫道的就跟猫闻到腥似的,见天的活跃在道上。上一趟我们就遇到了好几次,其中一次人数不少,本想着给点过路费,谁知他们要全部吃下,自然就打了起来。我们虽然赢了,但不少人都受了伤,老二身上也挂了彩。”
“马二哥还好吧。”
“没事,大夫说只要休养些时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都说路上不太平,没想到已经这般严峻,官府怎么就不管管?”
“唉,这劫匪进了山,官兵也没办法。”马老大感叹了句,而后又靠近张信小声道:“况且,我冷眼瞧着,卫所里的那些个官兵都是些不中用的,指望他们是没指望了。”
对此,张信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也管不着。继而关心道:“那咱们到府城的这一段路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应该没有大股劫匪。我们人多势众,他们也不敢动作。不过你们也得惊醒些,以防万一。”
张信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会儿才散。
“有事尽管过来找我。”马老大叮嘱道。
张信笑道:“不会跟你客气的。”
回到自家驻扎地,大牛问道:“那谁啊?”
“之前认识的。”张信将与马家兄弟结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下。
堂哥张忠道:“那还挺有缘的。”
然后张信又将马老大说的有关劫道的事跟大家说了下。
“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得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闻言都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会天色已暗,张信就招呼众人道:“大家早点休息吧,赶了一天路也累了。上半夜就由我和庆生守夜,下半夜就交给堂哥和兴运。”
庆生是马婶子的长子,二十岁左右,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兴运则是刘父带来的那一家子的成员,也是家中长子。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张信对不太熟悉的人到底存了些担心,怕他们不够尽心。
以后守夜都是熟悉的加不怎么熟悉的组合,自己放心的同时,也给大伙一个磨合的时间,毕竟还得相处大半个月。
众人都没有异议,收拾了下就回各自的帐篷去睡觉了,赶了一天路也确实累了。
守夜的留有独自的帐篷,安置在外围。
张信进自家帐篷看了下,刘氏领着大丫几个小的睡一起,地面铺了层棉被,那棉被是白天赶路的时候是用来垫马车的,牛车也有。棉被上铺有凉席,不然得热坏。
见张信进来,几个小的高兴道:“爹。”
“怎么样?累不累了?”张信笑道。
“不累。”
看几个小的精神头挺足的,张信放心地点了点头。
“怎么是你照顾小悦?”张信问刘氏道。
小悦是张信出发前那几天别人送过来的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孩,一岁多,才断奶没多久。也不知是谁家的,扔在门口就走了,张信也不好见死不救。而且小悦长得瘦瘦小小的,一